习惯了把自己藏在面具后面。
连皮带肉的撕掳开他的伤疤,却不知该怎么直面眼前的骨血淋漓。好半天,我才干巴巴的说:“交浅言深,君子所戒,你哪怕胡诌,我也未必知道。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戳你痛脚么?”
“怪哉!”归海眨巴着鸳鸯眼:“不是你要我吐干净的么?这玩意——”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烟枪:“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可是怕死的紧呢!”
心里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道歉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有些伤害不是几句话轻描淡写就能抵消的,更多时候,道歉只能够用来安慰自己的,弥补不了别人。
可人儿窝在柜台里,时不时向这边偷瞄一眼,似乎是无声的谴责。触到他的眼神,我莫名恼羞成怒:真不知自己在矫情个什么劲儿,拧巴自己还别扭别人!明知错了还要端着那才叫龟孙儿!艹!道歉!
把持着几分硬气兼几分傲气,我正色面对归海。“抱歉”两个字酝酿一回,到了嘴边,冲口而出的却是一句语气极刚的“晚上想吃点啥”。
“咚”的一声,可人儿一手扒着柜台,一手揉着脑门,艰难的从柜台后面探出半个肩膀,对一脸莫名的归海重溟点点头,虚弱且恨铁不成钢:“这大概、就是对不起……”
“多事!”我朝可人呲了呲牙。
归海愣了愣,咧着嘴亮出四颗虎牙,乐了半天才咕哝了句:“果然不会安慰人啊!”
冷哼一声,我撇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