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沼泽地里的水清洗一下伤口周围的血渍,拍拍自己的脸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缓缓起身,蹒跚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当然的,她看到了我,还不等我说什么,她就先哭上了。那晚,我才知道,因着当初于家和魏家做的太绝,触怒了这些恶鱼,他们原打算要将整个晴岚乡毁掉的,她之前救过山里的小动物,小动物们知恩图报,偷偷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原意是希望她抓紧离开的,然而,谁能想到,她却傻乎乎的跑去和那些恶鱼谈判,跟它们说,自己有上古月姬族的血脉,他们喝了她的血就能更加强壮,以此作为让他们放过晴岚乡的条件。”
“当时的她,不过才十三岁,而这样的事情,他从十一岁那年就已经开始做了。”说到这里,刘辉竟是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屋内的花二嫂子哭成了泪人,一向以硬汉著称的花二伯也泪流满面,而最小的刘年竟是没了任何表情,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任凭泪水不断的涌出,片刻后,他大叫着哭喊起来。屋外,花二家的四姐弟强忍着不出声,然而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三丫更是投进了大丫怀里,强压着哭声。
“怎么会是这样,莫云她……怎么会是这样……”花二嫂子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紧紧搂抱着怀中的刘年,心里的感受不知是悲痛还是愧疚,“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说起来,面对刘家这一家人,花二嫂子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花家就那么没了,只剩下他家男人一个,说到底,她的心里不会没有怨怪,然而他家男人能活着,到底也是莫云救下的。眼瞅着莫家人死的那么凄惨,她对莫家的怨也渐渐淡了,加之莫晴空对自家孩子的好,她是真拿莫晴空当自家孩子看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莫云是这样守护着这个地方,守护着这些用极刑处置了她亲生母亲的人。
此时,花二嫂子突然觉得,比起莫云的大义,她的那点心思真是龌龊又肮脏的。为什么当初,她没能站出来替莫家说一句公道话,哪怕结果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为什么她就沉默了呢……一时间,花二嫂子竟是悲痛的不能自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而花二伯紧抿着的双唇处已有血水渗出,良久,花二伯忍下眼眸中不受控的泪水,半晌,他突然起身下炕,目光坚毅的注视着刘辉,在刘辉仍旧沉浸在往事中不曾回神的痛苦神情中,双膝跪地,端端正正的给刘辉磕了个响头,见状,一旁的花二嫂子也赶忙跪了下来,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对于二人的行为,刘年只是就着花二嫂子放下自己的地方,继续狂躁的哭喊着,刘辉也仍是那般傻傻的又哭又笑着……
“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我花向波对天发誓,只要有我花家在的一天,我们就一定会守护好莫家月姬族最后的传人,有我们在,必定不叫晴空那丫头受半点委屈,若有违此誓,我花家必定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花二伯将头深深地抵在地面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一旁的花二嫂子更是连连磕头,那样子,似是想将自己的命都抵上。
屋外的花二家四姐弟听到屋里的动静,终是再也忍不住了。大丫用力的推开房门,看着屋里的景象,并没多问什么,带着弟弟妹妹同样跪在了地上。他们虽然不完全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何会如此作为,但她们明白,单就莫云救了他们的爹,又救了晴岚乡所有人的这一点,就值得他们花家永生守护莫家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