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的语气格外严肃,只有这个时候唐恩才能把他和那个搞研究的医生身份联系到一起。 “那一次受伤。 他没死真可以说运气好。 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1931年,凯尔特人队二十二岁门将约翰汤普森在著名的格拉斯格德比中扑救流浪者前锋英格利什脚下球时也被撞成颅骨骨折。 5个小时后他在医院丧生。 好在保罗活下来了,但是现在如果他再次回到球场,他的脑部伤患有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他将面临医学上称为‘第二影响综合症’的危险,一旦伤处再次遭到重击。 他的大脑就会受损。 这足以致命,即使那次冲撞可能并不猛烈。 而且……”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昨天询问过他一些问题,除了发现视线模糊。 头疼,以及反应迟缓之外,是否还有其它问题。 他告诉我说最近会有间歇性地失忆。 所以我要纠正昨天我对你说的,他并不是日常生活都不会受到影响,而是已经受到了影响。 只是现在症状轻微,如果保持治疗,这些症状是可以得到控制。 但是一旦参加激烈的职业比赛……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英格兰足球是对抗强度最大的联赛。 ”
这个唐恩当然知道。 受伤对于在英格兰联赛中踢球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 可是撞到头绝对不是如吃饭一样正常地事情。
“那么……只有退役一条路可走了?”唐恩问。
“是的,托尼。 ”
康斯坦丁回答的很干脆,毫不犹豫,就这样宣判了一名职业运动员的死刑。
“多谢你,教授,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
“别这么说,托尼。 我也是森林队地球迷。 我并不希望任何一名森林队的球员离开。 但同时我也是医生。 我必须为我的病人负责。 ”
“我知道,我理解。 再见。 教授。 现在我要头疼怎么对保罗说了……”
挂了电话,唐恩在场边又看了一会儿训练。 他发现保罗杰拉德很快就结束了训练,向场外走去。
门将教练注意到唐恩在看向这边,他在保罗杰拉德背后指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耸肩摊手。
保罗因为头疼发作,不得不提前终止了今天的训练。 看来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有球员注意到杰拉德提前离开训练场这件事情,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在保罗刚刚宣布归队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头儿说过,去雅典,他不要任何一个人掉队,他要大家一个人都不少。 看到受伤最重的保罗都能归队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决赛,而且冠军一定是他们的。
现在看起来,问题不像他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克里斯拉克一声响亮的哨音提醒诸位,他们现在还在训练,并不是喝水聊天的时间。
唐恩又在场边站了一会儿,等保罗的身影彻底消失,估计此时正在更衣室内洗澡更衣,他才悄悄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他想去更衣室找保罗谈谈。 把牌摊开,虽然有些残忍,可好过拿保罗的生命冒险。
足球毕竟只是足球,不可能也不应该高于生死。
他是在更衣室门外碰到保罗杰拉德地,后者刚刚洗了澡,换好衣服出门。
“要回去了吗,保罗?”唐恩开口问道,将对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头儿?”看清楚来人之后,保罗有些尴尬。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唐恩笑嘻嘻地说,尽量不让对方从自己的脸上猜出他的意图。 “要回家了吗,保罗?”他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