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所以当晚井甘便把阿兰送到了李子园。
白眉神医见她一副要留下来的样子,出声轰赶道,“你回去吧回去吧,等治好了我再通知你。”
“我想在这陪他。”
“有什么好陪的,上次治耳朵不也好生生地。我治病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准旁观、不准打扰。”
井甘拉着阿兰的手就是不愿松开,语气充满哀求,“我又不偷学,我安安静静地不会打扰你。”
“我不管,这是我的规矩,你要违背我的规矩我就不治了。”
白眉神医现在有恃无恐,好容易有这么一次她求自己的机会,必须把以前受的窝囊气都弥补回来。
井甘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是他们要仰仗着老顽童,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行,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井甘安慰地捏了捏阿兰的手,轻声地和他说着,“别怕,我每天都来看你。”
上次送阿兰来看病,井甘走得很洒脱,今天却满满的都是不舍。
白眉神医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样,抖了抖肩膀先回试验室去了,让他们快点。
送他们过来的林木和井文松都在外面,院门口顿时就只剩井甘和阿兰。
两人的手从始至终交握着,没有松开过。
面对面站着,两人许久都没说话,却不显得尴尬。
终于试验室里传来白眉神医催促的大喊声,井甘松开了他的手。
“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痊愈了。到时我把今天没说的话补给你。”
阿兰一如从前的沉默,只是空荡荡的双手像是失落了什么,半垂在空中半天没有放下。
他紧紧抿起了唇,双唇褪去了血色,一片惨白。
他突然展臂抱住了井甘,在她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艰难地放手。
他转身大步往试验室走,井甘还在后面喊着叫他别怕。
他脚步越来越快,撞到了东西也不敢停,不敢停——
井甘每天都会来李子园看阿兰,阿兰没见她,每次都只是站在屋外匆匆一瞥。
第四天一早井甘就收拾了点衣物准备给阿兰送去。
这两天气温又降了,她怕他冷,把最厚的冬衣都打包了起来。
喜耳踩着优雅的步子从大厅过来,在门口问了一声才推门而入。
“东家,您看一下这是开张那日要表演的曲目,您有什么要添减的吗?”
井甘随便扫了一眼,“你决定就行。”
喜耳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声是,将单子收了起来。
“还有两天便入腊月了,要不要找绣楼的人给你做身衣裳?你是东家,开张当日肯定要穿得体面些,到时还要讲话呢。”
喜耳意有所指地瞧了眼井甘的着装,不是她邋遢,也不是她丑,只是她的穿着实在不怎么讲究。
按理说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吃穿用度上不差钱,但她对着装全不在意,穿得很简单。
走在路上,实在瞧不出她是个有钱人,还以为家境十分普通呢。
这样的着装没出错,但出席大场面时难免有些寒酸,也显得不够得体。
井甘垂着眼睑发呆,却不是想的做新衣服的事。
对啊,马上就要腊月了,她这个月的借阅任务好像还差一本。
她这几天一心挂在阿兰身上,差点忘了这事。
这三十本的任务要是没完成,下个月又要成瘫子了。
那不得把娘给难过死。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说得对,开张那么重要的日子必须拿出气势来。行,你帮我找人做。”
喜耳想的不是这样的,怎么又推给自己了?
这事他怎么帮忙啊,做衣服可是要尺寸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