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一声,为什么每次重要的事都是晚上来说,难道是晚上有什么‘大事发生’的神秘气场吗。
“什么事呀,这大晚上的……”
井甘嘴里抱怨,却还是利落地爬起来了。
大朗许是也知道这么晚打扰井甘休息过意不去,也没有废话,一进来就直奔主题。
“家主,书先生被抓回京城了。”
井甘酒还没有醒,脑子反应有些迟,顿了一会道,“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大朗将声音放大了些,有重复一遍,“书先生被抓回了京城,好像是与揽书阁的书有关。”
书先生、书——
井甘脑子瞬间惊醒,迷蒙的眼睛一下子明亮。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书先生显然也深觉事情严重,舔了下嘴唇,细细讲道,“下午突然有几个京城人去揽书阁找书先生,没多久书先生就被带上马车,直奔京城方向去了,听当时揽书阁里的人议论,说是跟什么禁书有关。看书先生被带走时凝重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何人抓的他?”
“我们的人还在跟着,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传回消息。”
井甘粉红的指甲轻轻叩着桌面,沉默半晌道,“你给喜耳去封信,让他帮忙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去京城有段时间了,又在那呆过好些年,比其他人更熟悉些。”
“是。”
大朗领了吩咐就出去了。
井甘却一下子睡不着了。
她在屋子里踱了几圈步,想着书先生出事会不会跟她每月送去的那些书有关。
算起来她给揽书阁送书已经快两年半了,加起来一共有九百来本,这数量不可谓不大。
特别是后来书先生将所有抄录下来的书印刷成册,放在揽书阁售卖,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揽书阁有许许多多看不懂的、稀奇古怪的书。
甚至还有对那些奇怪知识感兴趣的学子,专门组成了一个研究这些奇书的异学会。
势头不小,但到如今主要流传的地区还是仅限于湘安。
平安了两年多,突然一下怎么就出事了?
从井甘把图书馆的书借出去开始,就已经有了因为这些书引起轰动、引来麻烦的心理准备。
她不奇怪那些书引起某些大人物,甚至是皇城里的那位至尊的注意。
她在乎的是以何种方式被广而传播。
是受人敬仰的天书、神书?还是受人唾弃的妖书、邪书?
若是第一种,那便是她的幸运。
若是后一种,她便要想办法让它变成前一种。
她想要一直拥有自如健康的身体,就必须往外借书,也就不能让那些变成妖书、邪书。
井长富又找上门来了,他的媳妇抱着儿子偷偷跑了,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井长富这次找到井家巷来和从前截然不同,他虚弱地坐在主院前的台阶上痛哭流涕,忏悔不叠,自言自语着自己的罪过。
到了如今才幡然醒悟,还是自己的原配和儿女是最好的。
他忏悔地情真意切,哭地伤怀不已。
被砍断的右手伤口到现在都还红森森的,显然没有好好治疗。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脏又乱,像是好几天没换洗过,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张蛮子毫不留情地将他赶下台阶。
这是井家的台阶,想坐坐路上去。
井长富凄凄惨惨地微躬着腰,缓慢地挪了个地方,果然坐到了巷子对面的墙根下,配着他的哭诉哀求,凄惨度又增加了几分。
张蛮子将井长富来忏悔哭诉的事转告了井甘,井甘只是讥笑了一声,“天道好轮回。”
然后让他去通知井大贵。
井大贵才是他的亲人,他们早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