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任何关系。
井大贵识时务,也看得清现实,很快便赶来把井长富抗走了。
井甘根本不想和井长富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井长富若还想有平静日子过,就别到井家巷去现眼,那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过了不到半个月,井甘就得到了井长富重伤不治,病死的消息。
井长富的右手被砍断后一直没有好好治疗,井大贵将他接回家照顾,请了大夫看,但他接连遭受打击,精神早就垮了,终究也没熬过去。
井大贵说井长富死前一直喃喃着孙小娟的名字。
井甘听了只觉恶心。
迟来了的忏悔比草贱,不过是自己不甘心,安慰自己罢了。
孙小娟还是偷偷掉了回眼泪,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抹干了泪水。
她和她的孩子们还有大好的未来,为了个畜牲伤怀不值当。
这几滴泪便算是给她与井长富十几年的情分最后的了结。
井甘还是让大朗包了一份丧仪,人死如灯灭,从此两户井家,就真正地了无干系了。
她吩咐这些的时候正在县衙里,刚刚接到从京城皇宫传来的旨意,皇上宣她入宫面圣。
井甘是第一次见到被去势的太监是何模样,脸很白,阴阴柔柔的,声音也比寻常男人尖锐。
井甘虽好奇,但她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奇和打量的神情。
她非常明白,这种算不得男人的人对外人的眼光往往更加在意,随便一个打量的眼神都可能将人得罪。
而太监作为常年在皇上身边伺候,与皇上相处时间最多的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井甘姑娘这便与咱家走吧。”
薛公公掐着尖尖的嗓门,眼睛微微下瞥地看着井甘,用命令的口吻道。
井甘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遵循意见地问道,“事发突然,不知能否容小女子回家与母亲说一声,免得母亲担忧。”
她这边问,那边径儿已经将一个重量十足的荷包塞到了薛公公手里。
“给公公们买茶喝,还请别嫌弃。”
薛公公见他们这么会来事,有些惨白的脸上浅浅露出一个笑,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咱家还急着回宫复命呢,只能给你两个时辰。”
“足够了,多些公公。”
薛公公被县衙的人恭送去休息,范进举也是第一次见到宫里的人,难得地有些紧张。
井甘与他来到无人处,郑重其事地突然深深一礼。
范进举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她。
“你这是作何?”
井甘直起腰,真诚道,“这些年多谢大人的疼惜和信任,若非有您支持,我也没办法有如今的成就。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即便相隔千里,我也会遥祝大人初心不改,顺遂如意,心愿得偿。”
范进举颇为感慨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认识她三年,被她的才华横溢所惊艳。
能结识她这般的后起之秀,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这场宣旨在井甘的意料之中,她也曾多次暗示她即将去往京城,所以范进举并不惊讶。
这个小小的县城关不住她这般的人物,她自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闯荡。
“只愿你也能心愿得偿,平安顺遂。”
最朴实的祝福,却带着最真的心意。
“我进京这段时间,家中母亲和弟妹还请大人帮忙照拂一二,小甘多谢了。”
范进举受了她这一礼,颔首应声,“你放心,保护好自己,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慰。”
井甘赶回了井家巷,家中人都知道宫里来了宣她入宫的圣旨,所以在她回来前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为了表现他们是突然接到圣旨,猝不及防,所以并未准备多少行囊,只有几件简单的换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