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鲸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沉醉于自然造物的神奇,不断修正我对这个世界和自我的认知。也许我也可以变得那么大,也许巨鲸也可以变得像我家鱼缸里的金鱼一样小,一切皆有可能。”
“嗯。”
“当巨鲸出现在清水建眼前时,他沉醉于那长长的前翅,至今还在赞叹不已,想要是做一个座头鲸寿司该有多大。”
“嗯。”
“所以我问你,当巨鲸出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不要动,恩人你跟我说的。”
“我直说吧。我们忘了张另解还在海里,情有可原。你忘了,就是态度有问题。”
“恩人,你变了,半小时前,你还夸我不动如山,视若无睹呢。”
“变的是张另解。半小时前他还能扮快乐的鲨鱼,现在他只能扮鱼翅汤和绿豆沙了。你心里就没有一丢丢愧疚吗?”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我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呸!你认为我就能接受你吗?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报恩。可是你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机会?张另解那么爱你,你给过他机会吗?”
“我根本就不爱他啊!”
“我也不爱你啊!你只是贪图我的身子,要给我报恩满足你的一己私欲而已!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林渐捂耳朵摇头,像是误闯英语六级听力考场的学渣。
玉虚忙打手语给林渐解释。
林渐一巴掌呼过去:“孽畜!你是不是用手语骂我?滚!”
玉虚微笑离开,走的时候,还轻轻带上门。
张名全程黑脸看林渐两人“打情骂俏”,一言不发。
林渐安慰张名:“请节哀。”
张名:“我儿子没死!”
林渐:“我知道。我是说白鲸你很可能找不到了,请节哀。”
张名冷笑:“你就能找到?”
林渐摇头:“我不需要找。”
张名正要说话,门打开,一个人冲进来,啊的惨叫一声,蹲在门边,捂着头半天没起来。
是倪重山。
倪重山可能撞啊撞的也习惯了,蹲了会儿,站起来,先跟张名握手:“请节哀。”
“我儿子没死!”
然后跟林渐握手:“请尽快出手吧。我爸现在一个三文鱼寿司都吃不下去了。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林渐说:“好的。只是要等。”
“等什么?”
“等一个死人回来。”
……
月亮高挂天际,四处都是海浪声。
“我们已经等了10个小时。他说的死人呢?”张另解问。
他从晕眩中恢复过来,脸色苍白,精神尚好。除了被海浪卷起坠下造成的几处淤伤外,他还有一个地方受了伤,心伤。
林渐和玉虚的对话让他彻底死了追求玉虚的心,也让他燃燃起熊熊的斗志,誓要在林渐之前找到白鲸。
张名转头看了远处甲板一眼,一张圆桌旁,坐着倪万里、倪重山、林渐等人。
张名不屑道:“骗人的话术。不要管他,我们专心做事。”他挥手指挥船员把一个金属方盒吊下水。
“爸,这又是什么鱼饵?”张另解问。
“这不是鱼饵。是低频主动阵列式声呐。”
“用来干什么?”
“它能发出特殊的低频声波,吸引白鲸。”
“哦,这就是那个诱捕器吧?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有风险。”
“我下海游泳就没风险?”
“我有四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