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赏鲸站总经理的职位给大儿子,我有一大笔钱送二儿子上音乐学院拉二胡,我有幢海景别墅送给三儿子住,我有辆百万豪车送给四儿子开。你有什么?”
张另解低头沉思良久,再抬头时,一脸郁闷与忿恨尽数转成喜悦与感恩的心,“我有个有钱的爹。”
……
“你等的那个死人到底来不来?”
“快来了。”
“快来了就好。”
倪重山叫白媛丽拿来围巾,给老爷子围上。
“还冷吗?”倪重山问。
倪万里盯着图鉴,没有回答。
倪重山照顾好老爷子,继续跟林渐聊天。
他是个善于聊天,且会阅读他人情绪的聪明人,聊起来很舒服。
倪重山说等见到白鲸,老爷子身体好些,他就放心了。闲下来,可能会交一个女朋友,尝试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林渐说那很好啊。
说完林渐就后悔了。
倪重山打开了话闸,说起自己跟前女友的感情波折。说就说,那么高大的人还趴桌子上哭起来。
他说前女友分手的时候,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林渐看倪重山哭得这么婉转凄凉,别人看了还以为他俩正在闹分手,忙劝倪重山赶紧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倪重山说前女友叫他霸王龙,说他手短给不了她温暖的拥抱和安全感。
林渐安慰倪重山,都是气话,不要放心上。来,抱抱。
倪重山哭得更惨,说抱你全家,你有那么爱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了解我的痛苦?
林渐回头看看站在远处的玉虚,想起这几天被迫报恩跟着他奔波劳累的苦,顿时理解倪重山了,差点也要哭出来。
这时船舷边扑通一声,重物落水,一帮船员欢呼起来。
林渐和倪重山扭头看去,倪万里打了个哆嗦,笑道:“不冷了。”
声呐已经入水,张名拿着遥控器,低头凝视海面。
夜已深,海面被月光叩击,海下的鱼儿们浑然不觉,或是懒得开门。
海水也像油斑一样,旋转着,褶出各种颜色。
船舷边挤满了等着许愿的人。
张名却迟迟未动。
张另解问:“爸,按啊。”
张名终于动了,拿起遥控器,就要按下,边上伸出一只手,抢走遥控器。
张名看那人,是林渐,问他:“你干什么?”
林渐还没回答,张另解已经动手,扭住林渐衣领,就想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啊——
林渐一挥手,张另解就被他推到一边,坐在地上,挣扎几下都没爬起来。
张另解赶忙跟边上的人解释:失误啦,不小心啦,大伤初愈啦,没带随手玉箫啦,总之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没那么弱,他也没那么强,谁扶我一把,看我拿箫奏出哀婉清怨的箫声迷他心志,荡其魂魄!
没人扶他,都围成一圈看戏。
林渐问张名:“声呐对鲸鱼有害,你不知道吗?”
张名反问:“我又不是鲸鱼,我应该知道吗?”
“海洋中的哺乳动物大多依赖听觉觅食、繁殖、洄游,这种低频阵列式声呐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声呐炮,会干扰整片海域内海洋生物的回声定位系统,导致鲸鱼搁浅。如果你还不懂,我给你举个例子,你会在广场舞的音响旁睡觉吗?”
“不会。但我一放音响,它们都会聚过来跳舞。”张名像看一只聪明的猴子一样看着林渐。
“但你不知道它们是过来跳舞的,还是来拆音响的。”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边上的观众听不太懂,明明是说鲸鱼声呐的,怎么扯到音响去了?
张另解刚拿到箫,听到音响,精神一振,这可是自己专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