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看着热情大方的凤娇,他尴尬的说道:“凤娇,我那衣服都是煤灰太脏了,你放在水里逛荡逛荡就好了。”
凤娇看着盆里厚衣服说道:“郭师傅,天都热了,你这衣服穿着太厚了,明天我给你买身热天穿的薄衣服吧。”
郭师傅用手挠着头皮说:“我干这活就是穿的再好,要不多大一会儿就搞脏了。”
凤娇把郭师傅的衣服洗完晾在门口的绳子上后,她在窑厂里转了一圈就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她看妈妈正在给两个孩子烫奶粉,她就抱起两个孩子亲吻着,她一边喂着孩子一边问妈妈:“妈,咱的麦明天可以割不?”
妈妈说:“反正有七成黄了,想割也能割了,趁墒好割了麦,就好种麦茬花生和麦茬玉米。”
凤娇跟妈妈喂饱孩子后,她让妈妈在家里做午饭,她要到坡里去转转看看刚栽完的白田秧和地里的小麦黄了没有。
当她扛着尖头铁锹走出村子里的时候,看到一冲上下的白田都栽上秧了,只有周金昌的两块白田里面还长着野草了。
周金昌的农活在村子里年年都是压大队的,不管是哪一样农活都是最后一家做完的,邻居们对他家干活的样子也习以为常了。
此时,周金昌正在这块白田里用打耙子搂着白田,凤娇走到这的时候,他还在跟他妻子吵架,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凤娇听到周金昌声音低沉的骂着妻子:“穷死你也不亏,我受穷也跑不掉你, 动不动你就往娘家跑,这回不跑了吧,人家的白田秧都栽完了,咱连牛用都没有,看谁还在用打耙子搂田……”
凤娇不想直接劝架,她就故意“嗯哼”的咳嗽一声,周金昌看到凤娇过来了,他就强颜欢笑道:“凤娇回来了,看你们的白田秧都栽完了可以割麦了,可俺的白田秧只栽了一点点,还有两三块田没有栽呢,混的连牛用都没有了,你们越过越有钱,可我们一家越混越倒数……”
凤娇听着周金昌含沙射影的指责陈少菊的娘家,把他家庭坑苦了的怨言,她也不好意思的明劝,她就对周金昌说道:“表叔,你如果没有牛用,就跟我妈妈说下把我的牛给你用两套,把你的白田耙耙赶紧把白田秧都栽上,我们就准备这两天割麦的。”
陈少菊卑微的笑着说:“我那一块田就是用你的牛耙的,咋好意思再张嘴呢。”
凤娇笑着说:“你也可以把周红他姥爷的牛借来用几套啊,你不就难个一两年吗,你的牛娃儿长大了不就有牛用了吗?”
周金昌一听凤娇提到周红的姥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说道:“别提他还好些,要不是周红的姥爷坑我们,我也不至于这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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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本来是好言安慰他的,没想到却触动了周金昌的疼点,凤娇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叔,我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可别生气啊。”
周金昌说:“我这辈子除了死了,就不生他的气了……”
那么周金昌为什么那么的恨他岳父呢。
原来,周金昌的姐夫十多年前是大队干部,周金昌被招工到一个矿上当个工人了,他姐夫就想把龙庄生产队的姑娘陈少菊介绍给他。
可周金昌比陈少菊大10来岁,那时候陈少菊还在清港镇上高中,周金昌的姐夫到陈少菊家里去给周金昌说媒的时候,除了说周金昌是个工人的优点外,还承诺只要陈少菊跟周金昌结婚后,就把她安排到大队里教学。
那时候在大队教学一个月虽然只有几块钱的工资,但她在生产队里却是最高的整工分,生产队里如果分秫杆和柴禾之类的东西,都是分双份的。
陈少菊是她母亲带着她改嫁到陈少菊的父亲那里去的,当时陈少菊只有5、6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