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出现的“齐”、“周”、“陈”…等等,都是同样原理。
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无论这片区域的政权名称怎么变,其地理格局变化却不大。
具体来说,这片区域的地理格局有两道明显分界线:东西分界线、南北分界线。
东西分界线是大兴安岭—太行山脉—巫山山脉—雪峰山脉。
这几座东北—西南走向的山系,将这片区域的地界分成两部:东部地势低、整体平坦;西部地势高、整体是山系连绵且多崎岖。
而这片区域的南北分界线是秦岭—淮河。
秦岭西起陇南(甘肃南部),东至南豫州大别山,东西长3200里,南北最宽200里、最窄20里,海拔高度在2000—2800米之间。
淮河发源地正是秦岭的东部终点,大别山系中的桐柏山。
它向东而去,一路吸收许多支流水系,穿州过郡直达东海。
淮河流域东西全长2000里左右。
在秦岭—淮河以南,相距大约平均500里,是南方的母亲河长江。
秦岭—淮河以北,相距大约平均700里,是北方的母亲河黄河。
淮河是南方刘义隆宋国的生命线。黄河是北方拓跋焘魏国生命线。
长江—淮河—黄河中间这片宽约1200里、长约2000里的区域,就是双方经常发生争夺战的地方。
对于南方刘宋国来说,长江是腹地。一方面,它是天险,不需花太多心思去守。另一方面,不可能全线防守长江:守不起也守不住。
因为长江多数处于平原地带,要过江太容易了。
所以刘宋国的北部边防是守淮。
若干年后的1949年1月,当淮海战役结束,北方胜出时,国际上预测中国局势,出现几个版本。
其中一个是“划江而治”:以长江为分界线分南、北两个国家。
这纯粹是不懂中国地理的扯淡。
南方政权没守住淮河,中国则不可能南北分治。
只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方吞掉另一方、或成立联合政府。
联合政府这玩意,正是交战双方在苏联操纵下,于20年前共同推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去成立它?
那就只剩一种选择、一个可能:死磕,一方胜出独享政权。
结果是北方胜利。
时间回到1500年前,南方政权刘宋国决意北伐,军事部署正是由长江沿线出发,在秦岭—淮河一线集结,分几个点同时向黄河推进。
南方宋国在秦岭—淮河一线的三大军事要地分别是:东部淮北第一重镇彭城(徐州)、中部淮南第一重镇寿阳、西部秦岭/淮河衔接处第一重镇襄阳。
这三处都是水陆交通发达枢纽。
反观北方:魏国军队优势是擅长陆战、阵地战;劣势是不擅长水战、攻城战。
刘义隆选择七月攻打拓跋焘,正是想避开魏军优势,发挥己军优势,利用雨季、以水师出击,攻打黄河沿岸要塞,然后坚守据点、巩固并逐步扩大战果。
可以说,刘义隆的想法是非常好的。
正如彭城太守王玄谟所言:天时地利都在宋国。
王玄谟不敢提“人和”;
参军沈庆之则明确指出刘宋国缺乏“人和”:昔日到彦之、檀道济那样的大将军,北伐都以失败告终。何况宋军如今的将领,没一个比得上到、檀二位。
不过,刘义隆则对王玄谟抱以厚望:他觉得王玄谟就是自己的白起、韩信,一定能取得北伐胜利。
刘义隆也是一位聪明绝伦的君主。他岂不知大兴战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已与王玄谟讨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