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的力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程渺飞去,而那飞来的碎石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以一种诡异的曲线绕开了他,因此他竟然丝毫未损。
站在他身后的那名黑衣男子转瞬间便被飞石砸的血肉模糊,尚还带着温度的膏脂与血液流的满地都是
待到程渺勉强恢复身体的控制权之时,他望向身后,待他看清那团滑至院中黑影是,他双眼圆睁,拖着兀自颤栗的双脚蓦地扑向了那团黑影。
他凄声呐喊“九爷爷!”
很显然那团黑影正是那位身着青色长袍,留有五绺长须的老者。
他虽以接近身死但尚未气绝,弥留之际的他努力睁开了双眼,虽以被血痂糊住了眼睛,但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他那年幼无知的孙子,精瘦的好似枯枝一般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程渺的手臂,张开了嘴,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咕噜噜”
奈何他的脖颈上横亘着一道巨大的划痕,撕裂了咽喉,早已无法正常地发出音节,只能传来阵阵鲜血倒灌入气管,气管又吹出鲜血的咕噜声,好似一只被放了血的待宰羔羊。
程渺虽年少且又堪称白痴一般的无知,但内心以对生死有了浅薄的认知,只知道这个疼爱自己的老者,怕是即将殒命。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捂住那道仍在汩汩冒出鲜血的伤口,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不要不要”
他嘴里还不断呢喃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究无法阻挡死亡的脚步,脖颈处的伤口以没有新鲜血液流出,意味着他心脏以停止跳动,不在将鲜血泵出,这位老者以身死。
现实并不会以人为的意志而改变,无论我们正深处于欢愉亦或痛苦之中,我们都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无奈。
现实的残酷,无论你哀嚎、痛苦、流泪、逃避亦或是追悔,都无法改变它的结果。
只能在现实面前,为自己的弱小感到悲哀,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痛苦万分。
昔日里的程渺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根本没有见识过这物竞天择的世界,究竟是有多么的残酷。
就在今日,冰冷的现实终于撕破了那个,他长辈们所营造出来的美好幻象,他也终于得见这世界真实而又狰狞的一面。关于时间的记忆已经模糊,程渺他以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就这样趴在尸体上抽泣着。
“咚咚咚”
就在此时,不知是什么事物滚动至他身后尾椎骨之处。
那事物带着只有活物才具备的温度,但又一动不动的停在他身后,片刻过后一股又湿又黏的感觉透过了他的衣物传至身体。
他回过头,只见那物呈圆形,上面缠满了长发,沾满了血污,光从表面根本无法分清究竟是何物。而就在此时,他赫然看见乱发中斜插着一只玉钗,银月照射之下,玉钗好似反射出一种无比瑰丽奇幻的光芒。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瞥,那玉钗的颜色明明如此柔和,却像是一道强光闪过,竟然让他的双目产生一种强烈刺痛感。
“这支玉钗明明是母亲的”
他不敢接着往下联想,只是在内心不断否认着那个残酷的答案。
程渺他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双手,将那乱发缠绕的物体捧起,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像是溺水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样,渴望着乱发缠绕之下不是自己熟悉的五官。
他颤抖而又缓慢的手慢慢的拨开了缠绕着的乱发,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失去了活力的老人一般。
每拨开一缕乱发,圆形物体下的面目就清晰一点,每清晰一点,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熟悉的五官逐渐在他的面前展现,这圆形的物体正是他母亲的首级,残酷的现实终于彻底撕破了他内心最后的防线,血淋淋的真相已毫无掩饰的,最残忍的方式,向他展露了真